我捏着血契令的手顿住。
暗月那老东西,五百年前被正道围杀时我还在练气,没想到现在还活着。
"整军。"我站起身,玄铁重甲在腰间碰出清响,"罗刹带魔修先探路,狂猿跟灵风剑圣去无极山外围破阵。"目光扫过殿外,血杀罗刹的血色披风正从演武场掠过,刀鞘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半个时辰后出发。"
血雾在山涧里漫得像团化不开的浆糊。
我踩着树梢往下看,罗刹的镰刀尖正抵着个穿月白道袍的姑娘咽喉——是云澈雪。
她发间的玉簪我认得,去年在青岚宗论道时,她师父亲手给她戴的。
"退下。"罗刹的声音像淬了冰,"这是魔修的路,正道不该来。"
云澈雪的指尖在剑柄上发抖。
她才金丹初期,剑穗上的银铃却晃得急,"我...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被逆命盟抓的百姓。"
"百姓?"罗刹嗤笑一声,镰刀又往前送了半寸,"你师父被逆命盟收买时,怎么没想起百姓?"
我跳落地面。
罗刹的镰刀"唰"地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时带起一阵腥风。
云澈雪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惶撞进我眼底——像极了三年前她在乱葬岗救那只受伤的小狐狸时的眼神。
"你真要为那些虚伪的正义送命?"我扯了扯嘴角,故意把"虚伪"两个字咬得重。
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棵老松树。
松针簌簌落进她衣领,"我...我不想看到更多人因你们的争斗死。"
我盯着她发颤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