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低垂,石谷中长长的阴影笼罩着地面,雷克斯骑在战马上,眺望远处扬起的尘云。
洛伊拿军队已近在咫尺,他们的淡蓝与浅白旗帜在黯淡的光线中如波涛般闪烁,十数名骑手快马冲莱,雷克斯放下那黄铜望远镜,他转向身旁的副官。“他们要来谈判龙”他说道,声音沉稳,尽管胸中沉甸甸的,“准备一小队护卫,我们去会会他们。”
一旁伊德·马龙挑了挑眉,头盔下的眼神带着几分怀疑。“谈判,大人?和洛伊拿的狗杂种?他们会甜言蜜语,然后背后捅刀。”
“也许吧,”雷克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但言语无需成本,而时间是我们这边。每拖一刻,他们就是在给我们准备的机会。”他指向山谷,那里他的士兵正在搭建临时路障,排列无垢者方阵。“况且,我想咋们得看看他们指挥官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这样对我们才有优势。
马龙点头示意,十名骑兵身着橙黄内衬的胸甲,整齐地排列在雷克斯身后。无垢者保持着铁一般的阵型,沉默如雕塑,而雇佣长矛手和土着重步兵则在山谷两翼加固阵地。那些被强迫的洛伊拿俘虏,手持临时武器,颤抖着被驱赶到前线,他们的恐惧如迷雾般弥漫。
雷克斯催马向前,代表他们穿越者的黑色三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众人谈判地点是一片平坦的草地,位于山谷入口外,是一处中立地带,双方都难以设伏。当他们靠近时,洛伊拿的代表团从尘雾中浮现——六名骑士,由一个身着鎏金铠甲的高大身影领头,他的淡蓝披风如河水般飘扬,战马的护甲上刻着精致的纹路。
““该死的异乡人”,”洛伊拿指挥官高声喊道,瓦雷利亚语带着一种抑扬顿挫的口音。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黑色头发垂落,左眉上一道疤痕分外显眼。“我是洛伊拿的首席长矛,贝奥·米尔斯。这次来告诉你,你选了个大胆的地方来迎接你的死亡。”
雷克斯微微颔首,淡蓝色的双眸紧锁米尔斯的眼睛。“你也选择了大胆的行军,。一天五里格,带一千人?你的士兵一定很疲惫。”
米尔斯的笑容锋利如刀。“或许疲惫,但斗志昂扬。你的乌合之众——雇佣兵、奴隶和俘虏——怎能与我们的决心相比?现在投降,我饶你部下性命。拒绝,这山谷将是你的坟墓。”
马龙冷哼一声,手指抽动着靠近长矛,但雷克斯举起一只戴着臂铠的手制止了他。“你的斥候告诉你了我的无垢者、我的骑兵、我的弓箭手。你知道这山谷会限制你的兵力优势,但你却威胁要全歼我们。为什么?”
米尔斯的目光闪过一丝算计,因为我知道你孤立无援,异族碎,在你们侵略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里的人民远超你所想的坚韧。
雷克斯前倾,声音低沉得几乎像耳语。“那就来吧,杂碎。但你要知道:我的无垢者不会崩溃,我的骑兵不会动摇,我的意志不会屈服。明早拂晓见,我们看看谁的心先流血。”
洛伊拿指挥官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勉强的点头。“拂晓见。愿你的神明保佑你,因为你会需要他们。”他调转马头,护卫紧随,疾驰返回他们的营地。
雷克斯目送他们离去,思绪如潮。那名洛伊拿人不是傻瓜,他同意推迟战斗并非出于礼貌。洛伊拿人会利用夜晚,正如自己所计划的。“马龙,”他转向骑兵队长,“加倍哨兵。他们大概会在拂晓前动手。”
月亮如镰刀悬在天际,微光难以穿透山谷的阴影。雷克斯站在中央山丘上,披风紧裹抵御寒气。下方,他的营地悄然忙碌:弓箭手重新张弦,长矛手磨砺刀锋,无垢者如黑曜石雕像般守夜。被捆绑的洛伊拿俘虏在临时围栏中低声啜泣,他们的命运是战争残酷的注脚。
马龙走近,铠甲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哨兵报告有动静,大人。东边山丘上,约二十人的小队,试图绕过我们的弓箭手。”
雷克斯下巴一紧。他预料到夜袭,但没想到米尔斯这么快就动手。“他们想在拂晓前削弱我们的远程火力,”他暗骂,“狡猾的混蛋。”他展开羊皮地图,用戴手套的手指勾勒山谷轮廓。“我们把他们的埋伏变成我们的陷阱。带三十骑兵和二十长矛手,从西侧沟壑绕后——那里狭窄但可通行。等他们爬到半山腰时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