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场弑君最后的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他设计让自己南下,一定就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祁蘅生死不明,搅乱朝堂。
那她偏不能让他如愿。
陆晚宁可从不止是个甘愿被他人操控的棋子。
——
江南,沈府。
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桑余撩开纱帘,看见一队官兵疾驰而过。
“这已经是今日第三批了。”柳凤凤趴在窗边,压低声音,“听说连水师都出动了,在青江下游打捞什么……”
桑余深思,看来这次出事的,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是祁蘅么?
应该不会,他若是来,恐怕整个江南都会人尽皆知。
“桑姐姐?”柳凤凤疑惑地转头。
“没什么。”桑余勉强笑了笑,“天凉了,我们快回去吧。”
她话未说完,对面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掀开帘子望去,只见迎面而来一辆黑漆描金的四驾马车。
车前挂着鎏金铃铛,随着行进发出清脆声响,车帘用的是北地特产的云纹锦。
“这不是江南的样式。”桑余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这种规制,至少是京城二品大员家眷才能用的...
两车交错时,一阵风吹起了对面马车的帘角。
陆晚宁正掀开帘子张望,正巧瞥见那半张瓷白的侧脸——杏眼樱唇,皮肤极白,眼中带着淡淡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