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听得出来,潘海波对于城关镇的问题,包括北广场是打零工们的聚积场所,也是门儿清的。
而且这些话的另一个弦外之音,那就是潘海波对存在的问题,知道而无能为力。
陈默目光看向了葛军。
葛军对潘海波的一番话很不满,脸上的责备,当着陈默的面,都如此明显。
没有他陈默在,葛军还能允许潘海波说这么多话?
看来两个一把手搭班子,能如黄显达和吴天屹这般和谐共处的,还真不多。
如今,陈默和杨烨已经水火不容了。
陈默在潘海波说完这些话后,直视着葛军说道:“葛军书记,你也讲讲,你这几年的工作情况吧。”
葛军还没开口,北广场又是一阵哄闹。
甚至有人在喊道:“葛研究,城关镇就毁在他的研究上。”
“不仅仅是北广场,我们这一带唯一的一所小学,就是葛研究一拖再拖,倒了,要不是老师和学生们跑得快,就要出人命。”
陈默没想到城关镇的情况这么严重,葛军却在城关镇书记的位置上,稳稳坐了五年。
五年里,他像一棵盘踞在太师椅上的根深蒂固的老树,风吹不动,雨打不摇。
镇上的人私下里都明白,想找葛军书记办点事儿,比登天还难。
葛军那张永远挂着温和、得体笑容的脸上,仿佛用刀刻着四个无形的字——研究、研究。
这四个字,成了他推诿、拖延、乃至彻底湮灭无数诉求的不二法门,也成了悬在城关镇百姓头顶一把钝刀子,割不出立时的血,却能让人在漫长的等待里耗尽心力,一点点凉透。
可这样的一个镇委书记,怎么在这个位置上能坐上五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