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空间中,李子风的身影在复制体身后数十米外重新凝聚,单膝跪地,剧烈喘息,浑身浴血,光明圣凯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
他指尖滴落的鲜血,在虚无中凝成细小的血珠。
而在他身后,那个完美的复制体,僵立在原地。
眉心处,一个细微却无比致命的孔洞,正缓缓渗出银色的光点。那孔洞边缘,空间法则的力量正在失控地逸散、湮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华丽的法则对轰。
只有最致命的一指,与超越极限的一击。
复制体周身的银辉剧烈地明灭闪烁,如同接触不良的电路。
它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动头颅,那双冰冷无情的金色瞳孔,第一次真正地“看”向李子风。
里面似乎倒映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是惊愕?是困惑?亦或是一丝…认可?
最终,所有的光芒都熄灭了。
构成复制体的空间法则之力如同崩塌的沙塔,无声地溃散、分解,化作无数细碎的银色光粒。
如同星尘般在虚无的空间中缓缓飘散,最终彻底湮灭,归于沉寂。
纯白的空间剧烈地震荡起来,仿佛无法承受这场碰撞的结果。
一道道巨大的空间裂痕在虚无的背景上凭空出现、蔓延,如同破碎的镜面。
无数空间碎片剥落、飞溅,露出其后更深邃、更混乱的混沌底色。
法则碰撞的余波在虚空中无声地咆哮、撕扯,将这片稳定的试炼空间彻底推向毁灭的边缘。
李子风依旧单膝跪在动荡的虚空之中,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布满血污却紧握成拳的双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洞穿法则壁垒时那冰冷而锋锐的触感。
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如同破晓的晨光,穿透了无数次濒死带来的恐惧阴霾,照亮了他意识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