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郎文嘉背对着她,身上穿了背心,但是过于宽松,几次翻身,领口已经歪到臂膀。
他的吐息沉稳绵长,耳后轻薄的皮肤,血管经脉蜿蜒,肩颈线微微起伏,月光将这副身体浸润得像雪盐和春河做的一样,
说起来,那一天她用嘴碰过他的身体吗?是不是跟无花果一样甜?
李牧星没有忍住,就把今夜当成最后一夜,让自己美梦成真,她俯身过去,吻住那片皮肤的某处,有骨头凸出来的某处。
她吻得很用力,希望能在他身体隐秘的某处骨头,留下无人知晓的印记。
好苦,一点也不甜。
李牧星睁着眼睛,以为自己会盯着天花板直至天亮,但还是不知觉睡着了。
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人。
她想着郎文嘉去上班了,自己悄悄离开就好,走出房门时,却惊见他正坐在落地窗前喝着咖啡,他还穿着昨日的睡衣,早晨八点的金黄阳光在他周围落了一圈光芒。
“早安。”
郎文嘉跟她打招呼,那扇落地窗之前并没有桌椅,是他今早搬过去的,还特意摆上草绿色的桌布,还有两人份的咖啡、饼干和浸满牛奶的早餐谷片。
他朝李牧星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李牧星走到跟前,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从那扇落地窗望出去的温川景色,美得令人心醉。两岸的花树已经不如之前茂盛,像坠地的云朵晕染一大片,可白色粉色的落花却铺满了整个河川,形成了柔软的流淌的绒毯。
水波荡漾,金光粼粼,春天的尾巴在摇晃。
“我妈妈上个月在法国生病入院,所以我得赶过去看她,也顺便把那里的工作都处理了。”
郎文嘉解释他的迟到,他望向窗外,眉间的愧疚转瞬舒展:
“幸好,温川今天还是很美。”
李牧星知道自己该走的,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胡乱洗了把脸,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很邋遢,跟这么美好的春光一点也不搭。
但她说了一声嗯,还是坐下来,手肘撑在桌面,托住下巴,望着窗外美景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