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玉竹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与洛紫昙四目相对,彼此皆是陡然一颤。
惊惧如冰面一脚踏空,沉入无底冰河。
洛桃夭……说得也不无道理!
桃夭看向定国公,“外祖父,不如让公主陪着您进宫吧。”
洛紫昙一听,猛地转头瞪她。
她何时说过自己要进宫?
桃夭先一步堵了她的话头,“怎么,事关明贤妃,公主的生母,您难道不想看看,皇上会如何处置谋害明贤妃,害得他们生离死别的恶人?”
语中意味深长,“又或者说,在公主眼里,早就把您养大并且送到皇上身边的人,当成了自己的生母?”
“洛桃夭,你别信口雌黄!”洛紫昙气急败坏,一颗心扑通狂跳,几欲撞出胸腔。
什么叫骑虎难下,她今日终是体会到了!
她的目光在阮玉竹和桃夭之间徘徊,终是咬牙道,“她害本宫一家人分离十七载,累得本宫再也无缘得见母妃,本宫岂会认贼做母!?”
桃夭唇角轻勾,“既如此,就劳驾公主一起入宫,与皇上说清楚今日的来龙去脉吧。”
“外祖父病体未愈,由公主转述,最好不过。”
“说就说!本宫还怕你不成!”嘴上应得痛苦,洛紫昙指尖缩在衣袖里,死死捏着汗湿的手绢,一颗心早已沉到底。
该死的桃夭,这是想逼着她亲自指认母亲……
这回,她怕是保不住母亲和临安伯府了!
见阮大夫人几人已经在替定国公准备朝服,桃夭无视忐忑不安的母女,朝门外走去。
还未出房门,就见一道红影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