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吵醒了他,有些愧疚,“抱歉,吵着你了……不过,你为何不熄灯?”
夜澈看着她朦胧的睡眼,“你不怕黑?”
桃夭怔住。
他竟然记得。
那日困在船舱里,她因为曾被封棺而发了癔症,他竟然一直记着。
所以晚上不惜烛火,也是怕她半夜起来受惊?
见她不说话,夜澈又问,“你要起夜吗?可以喊你的婢女进来扶你,还是我陪你?”
“不不不……”桃夭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我只是睡不太习惯……倒是你,半夜睡不熟,是不是因为太亮了?”
“其实,你不用管我……我多住几日就惯了。”
“你离开家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没有抱怨,我住在自己的屋里,睡在自己的榻上,自然不可能让你再迁就我。”
他抬手将人重新按进被窝里,“睡吧,明早得去给她敬茶了。”
桃夭这才想起,是哦,媳妇茶还没喝上,那人大概还会寻衅挑事。
见她沉默,夜澈哑着声道,“放心吧,明天她心情好,想必不会为难咱们。”
桃夭恍然,“是因为兵权吧?”
她差点忘了这茬。
他那么大方把兵权给了夜湛,那老妖婆说什么也得装几日,把这出兄友弟恭,家宅和睦的戏码演好。
虽说也有些心疼黑羽军,可她不觉得,像夜澈这样的人会随随便便把兵权交出去。
而且,他如今成了御林军统领,能随侍在父皇身边,与父皇的安全而言,倒是多了一重保障。
下半夜,桃夭难得做了个好梦。
可这场梦有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