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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六月,我生下了一个男婴。
萧元祈很高兴,立刻立他为太子,并宣诏恢复我的后位。
我将孩子抱给崔鸣远看。
他很喜欢这个孩子,几次抱着不撒手。
萧元祈知道后便不许他碰孩子。
我知道,若不是造化弄人,崔鸣远抱的便是我们的孩子。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父亲。
可却再也不可能了。
崔鸣远写字画画的本事没有丢。
他为我作了幅画。
画的是边关的景色。
他在纸上写:若羌的草场很广阔,最宜跑马;贺兰山下牛羊成群,炙肉最是可口;敦煌的佛窟我还没去过,但别人都说景色盛美。
慕姗,等我走后,你替我将这些地方看一遍,好不好?
我看着他瘦削的手孱弱地握着笔杆,泪掉落到宣纸上。
他知道他若死了,我怕也活不成了。
他不想我同他一起走。
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