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要亲手装饰那颗小小的杉树,结果被松针扎得满手红点,却还是固执地把最后一个星星挂在了树顶。
「下雪了。」护士突然说,「很美。」
程时安转向声源:「能帮我开窗吗?」
冷风夹杂着雪花涌入房间,落在他的脸颊上,瞬间化作冰凉的水滴。
「程先生?您还好吗?」
程时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深深掐入掌心。
他缓缓松开拳头:「没事。」
护士犹豫了一下:「需要帮您联系家人吗?今天是节日......」
「不用。」他打断她,「我没有家人。」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程时安才意识到它的真实性。
程老爷子在他离开前就明确表示,程家从此只有一个继承人。
而那个曾经被他当作所有物的女孩,现在成了他的大嫂。
当护士离开后,程时安摸索着从床头柜取出录音笔。
这是心理医生建议的治疗方式。
把想说的话录下来,据说能缓解创伤后应激障碍。
按键发出「滴」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