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袖招摇,酒杯之中的月色就被打散了开来。
师青若歪着脑袋,调侃道:“让不让我难做,不取决于你提的这件事,取决于你要不要再多说两句实话。”
少?*? 拿那个老刀把子当借口,也别只不清不楚地说个妒忌两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妒忌自己如今失去了白云城主的尊崇,只剩下了一个叶师父的名头,急需杀几个人来证明自己的江湖地位呢。
叶孤城的脸上染上了点微醺,像是直到此时,酒力才晚一步地抵达他的头顶,又或许……
凭经验来说,师青若怎么看都觉得,叶孤城未必真喝了酒。
但他下一刻的动作,却压根不像是他平日所为,好像只有醉鬼才能做得出来。
他本就已握着师青若的手,在这极近的距离下,只需轻轻一拉,便将这只手贴向了自己的胸膛。
叶孤城人如玉树,一身白衣向来不染纤尘,就连换了身份,也只是让发间檀木冠换了个款式而已。
可今日不同。他所穿的夏衣轻薄,外衫又因酒醉而微松开了前襟,比起平日里多了一份凌乱,以至于那只贴上来的手,距离他胸.前的肌肤仅有一衣之隔。
就这么将他身上的温度,精准地传到了师青若的掌心。
师青若的眼帘一颤。
她看到的何止是叶孤城的动作。
月色将他唇上的一点酒渍照得发亮,只不似他目光璨然,却让人下意识地顺着那一点水渍,朝着他略微发白的唇色往下去看,看到他因忐忑而血脉贲张的脖颈,以及他颈下的线条,渐渐没入衣衫之下的阴影里。
饶是他的目光里还有几分剑仙的卓然清冷,却恍惚已被烛光席卷覆盖了过去,变成了两团鲜明的火。
然后……然后被定格在了那里。
“……说话啊。”师青若真是要被叶孤城给气笑了。
他拉人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在脑海里预演过了几十次,变得无比娴熟,结果真到了要说话的时候,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竟让这一出忽然变成了无声的默剧。
但这也实在不能怪叶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