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若点了点头,“我在此地还有一桩要事待办,为免拖累宋公子,还是孤身行路为好。”
“这……”宋师道连忙说道,“宋阀高手众多,师姑娘如有差遣,必能为你排忧解难,怎么能说是拖累。”
师青若却并未被他说动,“宋公子得了宇文阀的人情,让盐船得以通行,便不适合败坏宋阀的口碑,与宇文阀为敌。”
她颔首谢道:“相逢即是有缘,宋公子的心意我记下了,但接下来的事,确不适合再行插足。”
她说话间,已如一缕轻烟,自船上掠入了水上。
白衣飘忽,人如流光,仿佛只惊动了几枚水上的叶片,便已在十余丈外,真有飒沓流星的轻盈与迅疾。
宋师道来不及阻拦,也抓不住她的衣袖,只能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倒是真想不管不顾地追出去,却被同行的老者先一步拦了下来,对着他投来了警告的一眼。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师青若知道不该让他参与这件事,宋师道也该以岭南宋阀公子的身份考虑大局,不可做出让宋阀招惹麻烦的事情。这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若是宋公子仍不放心,不如由我去看看?”侯希白摇着扇子,与沈孤雁一并在旁看完了这出告别的好戏,这才开了口。
他那双含情的眼睛里掠过了一缕意味不明的神情,似有片刻的失神。
偏偏宋师道正在伤情之间,并未留意到他的异样。
只听侯希白又道:“我虽不能保证帮上多大的忙,但自诩还有几分本事,若是师姑娘无法全身而退,我还能帮一帮她。”
宋师道来不及多想,朝着侯希白拱手:“那就有劳侯公子了!”
有侯希白在旁掠阵,怎么都是一件好事。
就算侯希白另有算盘,想要借这救命之恩,博取师姑娘的好感,他也认了。
可当夜幕再度降临的时候,宋师道的商船上无声无息地多出了四道人影,竟是师青若抱着个受伤的姑娘在前,侯希白与沈孤雁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