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都没有再做出什么动作,静得像只有我一个人。可我知道他还没有走,那股檀香还萦绕在我鼻间。
我刻意让自己的呼吸频率更符合一个熟睡的人,渐渐地,就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中,程靖夕的声音像来自很远的地方,又像近在耳边,他说:“很早以前,我就一直在想。”
他沉默了一会,继续道:“有生之年,一定要带你来这里,看看墨尔本的夜有多美。”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梦呓般,是难得的温柔,他这句话中的“你”是指闻澜吧。我苦涩地想。
南北半球的距离,是思念的距离。可我离他这么近,思念依旧势如潮水,渐渐地淹没我。萦绕在鼻间的幽幽檀香,也分明多了丝苦涩的味道。
太阳不知爬了几道山坡,照在我脸上开始有了暖意,我将怀里的“被子”拉过头顶,翻了个身,下一秒,就体会到脸着地的感觉。
我一声惨叫,痛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也记起此刻我身处异国他乡,且露天睡了一宿。随之清晰的是昨晚发生的一切,而它大约起了催化作用,让我想起刚和程靖夕见面的场景,以及他落在我头顶的吻。
昨天我被他是Star农场主以及Umiss老板这两件事震得东倒西歪,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我觉得从他在乡下生病开始,就有些不太正常,明明他自己说过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可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密,也太不合常规了。说不定,他真的是撞车留下了后遗症,教科书和电视上不是常说真正严重的伤都不会是外伤吗?
我趴在地上想得正投入,直到面前出现一片阴影,白色拖鞋出现在我眼前,我顺着拖鞋一点点往上望去,程靖夕低头看着我,目光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他说:“你这是行为艺术?”
我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姿势有多滑稽,跟一只大蛤蟆似的,我连忙爬起来,指着头顶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天太热,我凉快凉快,嘿嘿。”
程靖夕挑挑眉,说:“苏姗在准备午饭,吃完我们去沙滩拍摄。”
没想到睡醒就有吃的,身为一个吃货,我没出息地笑了。程靖夕看了我一会,说:“走吧。”他转身往屋里走,我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我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入他的怀里,然后,又触电般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看他神色有些不对,我连忙先下手为强:“是你突然停下来,我才撞上去的,这事可赖不了我。”
他的手放进口袋里,我正紧张着他要做什么,他就将一部手机递到我面前,说:“抓到那个割你包的小偷以前,你先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