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过头,说:“随便你怎么想,专访的事我一无所知。”
她冷笑:“你一无所知,明明就是你在墓园里对程靖夕说了那样的话,他才会……”
“你怎么知道我和程靖夕在墓园里见过面?”我打断她,她一愣,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最后把眼一垂,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听过吗?他一直在等你,我也一直在看着他。”
闻澜突然笑起来,手里拿着绳子,走到我面前,抬起手腕看了看:“程靖夕应该快到了,好戏就要开始了。”
我瞪向闻澜道:“程靖夕?你还叫了他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闻澜转过头,将目光移向我,她的眼圈红红的,颤声道:“我失去了爸爸,我剩下的就只有阿夕,可你要抢走他,爸爸不要我了,他也不要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失去呢?是他们先舍弃我的。”她笑了起来,像少女般灿烂,“我说过的,你们这样对我,会有报应的。”
我瞪大眼,心跳骤然加速,我突然明白这一切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程靖夕,他不能来,他会出事的。这样的念头一出,我就开始挣扎:“你不是爱程靖夕吗!你不能做伤害他的事,放开我,让我走,我会走的,立刻就离开福川,再也不回来!”
闻澜突然冲过来抱住我,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感,我闷哼一声,身体的力气仿佛在渐渐流失,闻澜在我耳边道:“已经太迟了,这是麻醉药,你话太多了,安静地看戏吧。你们给我的,我要让你们也尝到,痛失所爱的感觉。”
我全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她。
她将我手脚上的绳子绑紧了,将我拖到房间的边缘,没有墙壁,挡不住一丁点风,重型起吊机的吊臂伸向外墙的半空中,闻澜将我绑了上去,固定好绳结。
身体悬挂在半空中,风吹在身上时,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身体左右晃动,我很害怕,可我害怕的不是被挂在这里,而是害怕,程靖夕来之后会发生的事。
闻澜又整了整拴住我的绳子,拿出眼罩,拍拍我的脸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不会挂在这多久的,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给我戴上眼罩,无边的黑暗成了我世界里唯一的颜色。
黑暗中,我只能听见风声以及钢铁撞在一起的砰砰声,时间仿佛都因黑暗而漫长起来,我的四肢渐渐被冻得麻木生疼,恍惚间,我仿佛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小初!”那是程靖夕的声音。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相隔不远的闻澜也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