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平稳的声音里隐约夹杂怒气:“小泽,我在警告你。”陈泽仍然梗着脖子不愿低头服软,僵持了许一分钟,陈父笑了说了声:“那好。”电话被挂断。
“怎么?你爸爸让你回家?”庄云生这句还没问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两个人,上来就压着陈泽往车里走,酒店的保安丝毫不为所动,想来应该是被陈父买通。
庄云生大手压住两个人钳制陈泽的胳膊,他一施力陈泽那边就容易挣开了,拳头如同雨点般砸在两个人身上,后又被一脚掀翻在地,庄云生一脚踩上其中一个人的胸口:“让他尊重一个人的意愿,他不想回家休想强迫他。”
庄云生拉着陈泽的手往他车方向去,等那两个人爬起来后,他们的车早就不见了踪影。庄云生皱眉,看着陈泽仍是一副吓呆了的样子,停靠在路边,把副驾驶的小孩儿轻轻揽入怀中。
“别怕,先回我家行吗?”陈泽感受着对方滚烫的胸膛,和那擂鼓般的心跳,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庞就滚了下来。他脑子里混乱一片,他从没想到他的父亲会如此对待他,用强迫,用暴力。感受到怀中人抽泣的动静,他心中一窒,复又搂地更紧了点。
庄云生自己的家离公司比较近,是两层的复式,之所以买两层,就是为了在家里藏上一个调教室,有家政阿姨来打扫的时候他就会落锁,平常都是自己每日打扫,擦洗。
刚进家门就有电话打来,他于是走向阳台,不好意思地扭头朝陈泽道:“你先坐着,我去打个电话。”
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他想要去洗把脸,但是刚才忘记问庄云生卫生间到底怎么走,而对方这一通电话实在太久了,他起身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又朝楼上走。
往里有一个房间,门未落锁,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便走进去看。
入目是十分空旷的房间,前面是一扇巨大飘窗,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于是整个房间便不再有光,头顶上的金属吊具似乎是唯一的照明设备。角落有一张黑色的皮床,旁边是柜子,上面摆放地是各式各样的皮鞭和道具,令他眼花缭乱一阵恍惚,地面上全部铺上了毛绒地毯,仿佛是为了膝行而做准备。黑色的绒布盖不住那边角的小铁笼,大小似乎刚好只能容下一个弓腰的人坐在里面。
他的手脚发凉,四肢百骸都被这冲击震地微微发颤,他想起第一次见面那个夜晚,对方虽是温柔地询问,然而那自下而上的视角所给他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他思绪发乱,有一种飘忽的不真实感,他回头要走,而庄云生就那样站在楼梯口,望着最尽头的他。
“不让你乖乖坐着吗?”庄云生的声音冰冷而不带起伏,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曾用这样冷淡的语气,这样的他,陈泽从没见过。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他把一切都抛诸脑后,在看到这间屋子后,他突然觉得自己难以启齿的欲望,有了能存在的理由。
他愿意去试。
庄云生看到男孩儿走到他面前,乖顺地垂下头,笔直地跪了下去,用脸颊轻轻磨蹭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