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为什么要做这些无用功?
身后的几个保镖神色泰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在家里,那栋房子里,他怎么被羞辱挤兑,怎么被冷嘲热讽,怎样过得苦不堪言都不重要,他可以忍,一切都能忍下来。
就是在这里忍不了。
他眼前又浮现出那纤瘦的背影,似一只孱弱洁白的鸟,而男人折断她的翅膀,还要将她剩下的咽喉骨头,都都一一扒干净,直到没有一点利用价值。
陈泽浑身都在痛,指甲刺进掌心,留下血印子。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拳头,把他的手心松开,缓缓地安抚,同他十指相扣。陈泽浑身过电似的重颤,像是从一场深陷的梦中醒过来,庄云生挺直身子站在他背后,紧了紧他的手。
像是第一次,第二次……之后的每一次,永远都能给陈泽如同镇定剂一般的安抚。
这是改过的五十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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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安做完那些事,转身看到了庄云生,他意外地嗤笑一声:“你这后辈是整天无事可做吗,管别人的家事。”
庄云生不恼也不气,只是微微笑着攥紧了男孩的手。陈国安看到二人牵起的手脸色变了又变,甩袖走去。
庄云生把他搂进怀里,轻声问:“还好吗?”
陈泽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这次已经没有了一片仇恨的血红,他缓缓地摇头:“没事了。”
“我们走吧。”陈泽走到墓前,嫌恶地看了一眼那束菊花,捡起来到了最近的垃圾桶就扔掉。车上的气氛异常沉默,他一路都在盯着自己的手看,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洗手。
陈泽打了好多遍洗手液,洗到手指已经发红麻木,仍是不停下,他把某种发泄全部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庄云生看着他木然的样子,皱起眉头:“过来,跪下,手伸出来。”
陈泽望着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把两只手伸出来,庄云生伸腿在男孩的手上左右轻轻碾两下,不算重,只沾上了鞋底的灰。
他抬起陈泽的下巴,看着男孩的眼睛问:“洗够了吗?”陈泽呆愣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膝盖旁,闭上了眼睛。
等他终于情绪正常,庄云生把他拉到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他把文件递给对方,陈泽愣着,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