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秒如年。
再后来就没人有劲说话了。陈向阳两眼通红地盯着窗户出神。我看着地面发呆。
不知怎地,想到了娜姐,那也是刀口上舔过血的人。想到了炖猪,那是死过一次的人。我妈过去的时候,其实一点挣扎也没有,特平静,就象睡着了。所以我也特平静,我觉得她是去哪玩去了,只不过没顺带捎上我而已。我都能想出我妈会跟我说什么,就象我小的时候,每次她出门都跟我说的那样:炮子,好好呆家蹲着,别出去惹事啊,乖点,回头妈带果单皮给你吃。至于我爸。。。。。。我已经不记得了。
会这样的。。。。。。日子久了,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伤痛,还有心疼,流出来的血,或者掉下来的泪。
我想起我也算有个幸福的童年,在房顶上玩的时候摔下来把门牙磕掉了,吓了爸妈一跳。然后我哭了,他们倒笑了。老猴冲我喊着,胖子把牙摔房上去,这样才能长出新的来。
闭上眼,我坐在长凳上,弯下去把头埋进膝盖里。不想。。。。。。再失去了。
虽然从来也。。。。。。没拥有过。
。。。。。。
终于熄了灯,门开了,抢上去死活从主任嘴里撬出还算成功四个字,才算一块石头落地。
我和陈向阳对视一眼,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我难以形容地激动,只知道一头撞在了墙上,把脑袋使劲地抵了抵,揉了揉,然后才算笑了出来。
高力强被送进术后无菌观察室,不给进。就扒在门口张望了一下,隔得远,也看不太清。但无论如何,我们知
道他这条命算保住了,不由得大家都欣喜不已,心情激荡。
陈向阳又去加班了。我劝他回去休息,他笑着摆手。
跟他告了别,我迫不及待地按他的吩咐打了个电话给娜姐,汇报情况。因为是娜姐帮忙找的人,联系的主任医师。娜姐也没说什么,感慨了几句,只说人没事就好。还说老猴问我过去吃饭不。我说不了。
挂了电话,直奔活佛那。他们明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