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是我自己弄掉的,和你无关。”提起孩子,顾衍只觉心脏微微一抽,一股涩意涌上鼻腔眼眶,“既然掉了,说明我和他无亲生缘分,不要再提了。”
“那陆行川那边你怎么想的?”谢长泽知道陆行川对顾衍仍是一腔执念,否则也不会暗度陈仓的让谢咏絮那边帮忙照料。
顾衍沉默。
按理说他应该对陆行川产生无穷的恨意的,就像他一定要报仇让陆曦伏法一样,可是这恨意还没来得及蓄积时,就被孩子掉落那日陆行川眼中对他的疯狂恨意和冷厉击碎了。
恨也是需要酝酿的,而顾衍甚至都没有整兵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这几天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哪怕一秒时间的陆行川和孩子,只要稍一碰触,悲伤就不能自已,灭顶的黑暗让他呼吸困难,哽咽不止。
顾衍曾尝试想给陆行川打电话,可拿起手机的瞬间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对不起吗,那他死去的父母,他这乱透了的人生,又有谁来为此道歉呢?
罢了,就这样罢。顾衍放下了手机,打消了沟通的念头。
病房的门很快被人敲响了,但没等里面的人开门门就被来人推开了。
看见来人的瞬间,顾衍和谢长泽都怔住了,顾衍懵着没有反应,而谢长泽却是怒了,“你来干什么?”
来人居然是齐涵。
齐涵看见谢长泽一副主人架势,义愤填膺的样子,也不禁有点懵逼了,“你怎么在这儿?”谢长泽和谢敏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但谢长泽向来看不惯他们这群纨绔,再加上年纪也相差了几轮,所以并不亲近。
齐涵只在偶尔几次去谢家赴宴时看见过谢长泽几次,他是职业病,谢敏介绍两句就记住了,而陆行川估计是直接屏蔽了,若不是这次意外派人调查,陆行川估计看都不会看谢长泽这种无名小卒一眼。
“你是顾衍的医生?”齐涵想起谢长泽的职业,问道。
谢长泽不答反问,“我问你来干嘛?”他向来不喜欢这群为非作歹藐视生命的权贵,他们出现的地方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齐涵很快回答了问题,“我来看看顾衍。”
“看我?”顾衍轻轻一笑,嘲讽道,“齐律师,我们迄今也不过只见了三面,每一次你都是拿着一叠文件,为了陆家的利益而来。”
“律师一行,本就是为人排忧解难而来。”齐涵苦笑道,“我食人俸禄,自然是要忠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