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少健换了无菌服进入病房,站在病床旁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岑郁。
他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唯独仪器上的数据,证明岑郁还有最后一丝生命。
岑郁和岑契早产了一个月,刚出生时,也在监护室待了几天,那时候还是岑少健亲手把他们从监护室的保温箱里抱出来的。在往后一点,军政工作的繁重压力下,岑少健最期待的就是回家看到自己的这对双胞胎,再忙也会抽时间给他们讲睡前故事。他偏爱那个更聪明的孩子一点,从那时就埋下来悲剧的种子,那个下午以后,这个原本和谐的家开始扭曲。
一开始是怨恨,后来父子之间的隔阂与怨怼便越来越厚重。岑少健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这样过于苛刻,却一次次在岑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面前失去理智。
总觉得以后有一天会和好,等到的却是一个已经崩坏绝望的岑郁,在红灯区自暴自弃的问五十块口交做不做,以及医生委婉的暗示,让岑少健准备好岑郁的身后事。
岑少健伸手,隔着无菌服,替岑郁拨了拨额前散乱的刘海。
沿着岑郁指明的路,研究所的工作有了很大的进展,只不过找出反制诺亚的手段,也善需时间。诺亚发布了新的视频,宣称在这几天内会打开一片区域的“灯罩”。
陆典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在研究所和医院来回跑。岑郁醒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陆典。
见到陆典的时候,岑郁甚至有片刻的失望,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想见到谁。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岑郁终于确定,那个少年时期一心爱慕陆典的自己终究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时虽然很难过,生命里却还是有希望的。
渡过最危险的时期以后,岑郁就转出了重症监护室。他插着肺管不能说话,只是抬头看了陆典一眼。
陆典为他打开墙壁上的电视,把遥控器放在岑郁的手心里。他注意到岑郁连按下按键,都要吃力的深呼吸。
岑郁随便找了一部电影看,打了止痛剂以后没那么痛苦,也能看的进一点剧情。
突然,陆典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岑郁看到接我电话后,陆典的脸色瞬间变了。
“诺亚……诺亚打开了黑山监狱上方的灯罩,目前R星人已经开始进攻了!”他脸色苍白的告诉岑郁这个消息。
陆典回研究所以后,岑郁找到新闻,黑山监狱的上空升起了熊熊的烈火,地上散落着很多穿着囚服与狱警制服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