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外星威胁的几十年间,精神病医学进步并不大,大部分精神病症依旧无法痊愈,许多病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离开这里。
包括经常接受顶尖专家会诊的岑郁,他的病症依旧没有减轻。
多年被折磨凌虐,加之亲手枪杀方榭予他的刺激过于强大,岑郁从黑山监狱出来后,精神严重失常,在伤情稍微稳定一些以后,就转到了蒙寺医院进行精神疾病的治疗。
大部分的精神类药物都属于激素药,他的身体无法承受,只能采取保守治疗,一直没有什么起色。
医院的建筑风格古朴,大部分建筑都是几十年前的旧楼翻新。所长与陆典通过一条长长的木质走廊以后,先见到了岑郁的主治医生。
医生十分热切的与所长互相递了名片,随后才交流起岑郁的状况。
“他现在和外界还是几乎没有感知与交流,对身边的变化没有反应,无法沟通,时常陷入惊惧状态,有哭泣、尖叫、自残等行为,也有非常严重的自杀倾向。”
陆典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了,再听一遍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除了研究所的本职工作以外,陆典把这几年所有的休息时间都花在阅读精神病学文献上,理论知识和前沿信息有时候后比专业的医生还要熟悉。
越是熟悉,越感到无力,所有的疗愈措施,在岑郁身上都如同石沉大海,连带着陆典,都自觉在无底洞中挣扎。
陆典能造出“灯罩“,能设计出最精密的机械,但人的内心比所有事物更加幽深复杂。
精神病院每日都有例行的放风,但岑郁对室外环境也十分恐惧,并且严重畏光,因此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病房中。
这间单人病房门口是一个落地单向观察窗,所长与陆典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而是站在观察窗外看着岑郁。
房间陈设很简单,遮光窗帘挡住阳光,正中央摆着一张单人病床,穿着条纹病服的岑郁半坐着,手上插着输液管,空洞的望向面前的白墙。四肢被软质的橡皮带拘束在床上。
他比所长最后一次见到他时消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