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凤翔依旧迎视着殷夫人,平静道:“娘多想了。只是不喜打扰。”
“打扰?怎么从前在庄里,各路宾客不绝,你从未说怕打扰?”
“娘从前也一样,如今却遣走下人独居在此,不也是图个清静。”殷凤翔依旧平和。
殷夫人走上前两步,盯着他:“你知道我为何要住在这里?”
殷凤翔没有做声。
“因为我想问问佛祖,”她声音陡然拔高,“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出一个禽兽不如的逆子!”
“夫人!”她说得太过难听,殷青玉忍不住出言。
“你住口!”殷夫人转向他,“你母亲当年迷惑庄主,你如今又来迷惑我儿子,都一样的不知羞耻!”
殷青玉顿时满脸通红,微微发抖,一阵羞愤难堪。
“娘!”殷凤翔冷声道,“当年的事明明是父亲的过错,怎可污蔑于人!”
“放肆!”殷夫人喝斥,“你身为人子,怎敢妄评故父,如此不孝,与禽兽何异?”
“当年的事娘最明白,有没有过错,谁的过错,大家心知肚明。”殷凤翔道,“何必自欺欺人?”
殷夫人脸色一沉,停顿良久,秀眉一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爹纵然一时冲动,总也懂得迷途知返;而你……”
“我与他不一样。”殷凤翔转身握住殷青玉的手,轻声道:“大哥,我与娘单独说话,你等等我。”
殷青玉关切地向他望去一眼,轻轻抽出手,走出门外。
殷凤翔目送他离开小堂,才走过去,将门关上。
殷夫人眼见他们这番情状,脸色铁青,冷笑:“为娘的眼算是瞎了,竟没看出你们已经苟且至此……是从你执意搬去与他同住?还是更早?”
“娘不必懊恼,也不必在意时间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