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笨手笨脚咂嘴,她烦躁地用力再旋了一下转盘,一不小心倒霉地碰倒好多调料。
深呼吸,慢下动作,曲邬桐一一将那些瓶瓶罐罐扶起。
这是什么?
注意力被藏在盐与糖之间的角落的几个塑料小瓶吸引,她好奇地将其拿出。
没有贴任何标签,空白的塑料小瓶,曲邬桐观察着,莫名觉得很像药瓶的尺寸。
拧开瓶盖,果然,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药丸。
摊开手心,曲邬桐倒出几颗,诊断一样地进行望闻问切。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奇妙的小药片或许是她所熟悉的草酸与拉莫三嗪,还有几种药片太没特色,曲邬桐分辨不出来。
家里只有她与梁靳深两人,这些药片当然与她没有关系,那么就只可能归属于梁靳深。
蓦然冒了一身冷汗,曲邬桐握着那一把药片,一直耿耿于怀的他与Issca会面的事情像拼图一样严丝合缝地与这个瞬间拼在一起。
电磁炉上的小锅在奋力地扑腾着,一丝半缕的焦味在酸涩柠檬气息中出现,可她却动弹不得。
阴转大雨,她被倾盆暴雨浇透。
锅里的汤汁快被烧干了,曲邬桐慢吞吞地嚼着鸭胗,心不在焉地加多了盐,手边的酒酸苦得不像话。
皱着鼻子咬牙喝下,她忍不住揣测,梁靳深的心理疾病具体是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知晓呢?
曲邬桐有点想哭,梁靳深苦得跟这杯酒一样。
每日躲在厨房中数着药片咽下的时刻,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明明他应该也很辛苦,却要几乎日复一日地应付她幼稚的为难与无理取闹,甚至一如既往的温柔与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