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嘴唇张了又合,曲邬桐忽然失声, 丢失伶牙俐齿的属性,半晌只能憋出一句低低“对不起”。
她果然是很过分,就这样用他的纵容兑换两张并不真心的结婚证。
垂眸, 曲邬桐看着无名指上无忧无虑璀璨着的钻戒,一颗黄连心好像也被他攥在手心而变得皱皱巴巴。
抿唇苦笑,倘若他为此生气委屈而提出离婚, 曲邬桐想, 她好像也没有理由能拒绝。
“你怎么能这么轻贱生命呢?”梁靳深的声音生涩得发苦, “你怎么”
之不足哽咽, 他别开眼, “你怎么可以想这么轻易地结束呢。”
吞下问句的问号,梁靳深的声音好轻。
“柿柿,那么辛苦的时刻, 我好后悔没能认真陪着你。”
心脏轻易地一蹦, 黄连摇身一变成为软糯莲子, 他的泪化成流星雨,在她胸膛中旋转闪烁。
曲邬桐从未被如此轻柔地对待, 梁靳深是柔软的亲肤的羊毛围巾,将她完整地包裹。
“你疼不疼?”
“是不是很难过?”
“都怪我。”
梁靳深眼中的雨似乎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滴滴答答敲在她手心中, 眼尾和鼻尖都红了, 曲邬桐慌乱地抬手为他擦拭眼泪。
她的手在今夜承接了两种眼泪。
慌里慌张地捧起他的脸, 用指腹轻柔地擦去他的泪,曲邬桐手足无措:“我都没哭, 你哭什么呢?怎么会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