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好看!”曲邬桐气到叉腰,不愿相信相纸上龇牙咧嘴的模糊女生是自己。
跟着低下头凑近看,梁靳深认真澄清:“明明真的很漂亮。”
生理期积攒的不稳定情绪险些集中爆发,一句“笨蛋”在唇边徘徊,一对上梁靳深温暾敞亮的眼神却又哑然,曲邬桐呼气。
“很漂亮的。”梁靳深轻声重复,或许是见着她拧着的眉忽然松懈,语气也跟着快了起来,“这张照片上的你漂亮,现在的你漂亮,昨天的你漂亮,明天的你也漂亮。”
这段话太过自然,以至于曲邬桐在他脸上搜寻不到任何与讲情话有关的羞涩情绪。
不再纠结这张照片中的她是美是丑这个话题,曲邬桐捏着相纸,想装进口袋,手在裙摆处摸索好久,才笨笨地想起,这件礼裙没有口袋。
“我会去学拍照的。”梁靳深低声下气,去捉住空闲的那只手。
曲邬桐蓦然笑了一下,模仿他的台词,“不用去学,不会拍照的你也很好,会做饭的你很好,昨天的你很好,明天的你也很好。”
在她的笑中,梁靳深再一次狼狈地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只默默握着她的手,任凭县城燥热未褪的秋风吹起她的头发与头纱,与他手中的捧花纠缠。
大学路的拍摄就更日常了一些。
没有专门穿礼裙与礼服,曲邬桐穿着垂感绝佳的白色衬衫,搭配番茄红长裙,手里牵着红色黄色绿色的圆滚滚气球,与穿着松垮T恤与牛仔裤的梁靳深挤在出租屋中。
两人一同歪七扭八地跌进复古气息浓郁的沙发中,曲邬桐躲在梁靳深怀里,他的领口蹭上了她的唇印。
抱着红色大气球,她的好心情也如同其中的氢气轻飘飘飞起,“像不像番茄?”
“像。”抬手,梁靳深帮她捋了捋被她蹦乱了的头发。
下一个场景在卫生间中,曲邬桐笨拙地拿着剃须刀,装模作样地替梁靳深剃胡须。
他的下巴沾着一点点剃须泡,并不显得狼狈,反而驱散了缭绕在他周边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伪装成温和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