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陈熙南这个医学博士,全程遭到严重嫌弃。不会开车,不拿主意。行动迟缓,照相磕碜。总之屁用不顶,还像吃了牲口催倩剂。
人们往往认为,悲痛是一种庄重的情绪。人在陷入悲痛时,会茶饭不思,当然也没有欲望。但这是具有道德框架的想当然,并不准确。情绪从不是一条直线,而是类似一个波形。作用于不同的个体,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有人会沉寂,一言不发。也有人会兴奋,无法停下。而作用于陈熙南,则是杏欲的勃发。
这并非无法解释。从生理学角度来看,压力会激活身体的战斗反应,导致肾上腺素和皮质醇水平升高。杏能释放掉压力激素,并生产内啡肽,帮助缓解焦虑和痛苦。
从心理学角度看,这种悲痛关乎死亡。杏可以增强情感连接,减轻孤独感。让个体感受到自己仍然活着,从而对抗死亡恐惧。
总之在陈熙南身上,悲痛造成了欲望增强,像个邪恶棉花糖。
段立轩去厕所,指定要站旁边。推都推不走,恨不得搂着人家嘘。
段立轩冲个澡,必然要搞偷窥。擦干水一回头,磨砂玻璃上一张脸。
段立轩吃个饭,必须得挨着坐。不是往领口里瞟,就是变盯裆猫。有几次眼神实在露骨,段立轩不得不往上掰他下巴:“色蓝儿,我搁这儿呢嘿。”
等到晚上,那更是摁都摁不住。以至于段立轩不得不大半夜开车出去,寻找桔色成人。
陈大夫不仅频率大涨,风格也愈发孟浪。虽说他本就变态,不是把人往秋千里塞,就是往运转的洗衣机上撂。但现在,那简直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不是要段二爷化身小恶魔,踩自己脸。就是要他COS小毒蛇,咬自己肩。还在他缴械前急停,来回重复,就为了听那几声搔心的奶狗叫。
这点变态爱好,偶尔无伤大雅。但他这两天,明显是把人当乐器弹了。
等到京城的那个晚上,段立轩偷摸开了三间房。进了屋,就推着让陈乐乐赶紧洗漱。听他开始打洗发水,蹬上鞋就跑。跑到楼上自己的房间,直接拉黑联系人。
正卷着被子准备美美入睡,床头柜的座机铃铃作响。接起来一听,还是陈熙南的声音:“二哥,擦边儿也行。”
“我擦你大爷。”段立轩气不打一处来,噼里啪啦地骂道,“你天天坐副驾上迷迷瞪瞪,跟个佛儿似的。我又开车又张罗,累得放屁都恨不得往回抽。到了晚上还得伺候你,左一个邪活,右一个扑雷的。我他妈是贱皮子,还是跟你签的奴隶契啊?告你嗷,今儿说啥都不好使,滚远点闪着去!”说罢砰地掼了听筒。
刚翻过去,电话再度响起。段立轩在床上打了个挺,骂骂咧咧地接起来:“又干哈啊?!”
“就聊聊天。好不好?”
袅花套子的声音很可怜,听得他有几分心软。但鉴于此棉花糖劣迹斑斑、巧舌如簧,他还是选择严词拒绝、以绝后患:“明儿再唠吧,我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