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的傍晚,孟远岑亲自去聿海分局接沈浔。
归来途中,夕阳摇摇欲坠,被往来行人的步履碾碎,变成一地的金粉。
回到家门口,孟远岑拿出一对春联和一张福字,是沈浔让他买的,“其实我早就买好了,一直没舍得贴,特意等你放假,想着我们能一起贴春联。”
沈浔开玩笑道:“偷懒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孟远岑却反驳道:“我这叫仪式感。”
沈浔从抽屉里翻出剪刀,剪过几条胶带,只一头粘在拇指上,剩下的部分悬空,见孟远岑需要,就撕下来一条,递给对方。
贴好春联,还有福字,小区的门还挺高,孟远岑就近端出一条板凳。
板凳是房东留下来的,因为是儿童专用,凳面太小,孟远岑一只脚踩上板凳的时候,板凳的另一头翘了一下,惊的沈浔急忙上前一步,伸出两只手虚搂着,“你小心点。”
两只黑色皮鞋将凳面占得满满的,显得很局促,沈浔见了不免发笑,“我给你端椅子来吧。”
“不用不用,马上就贴好了,”孟远岑将福字倒过来,按在墙壁上,“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歪?”
“左边再高一点。”
“这样呢?”
“高多了,稍微下来一点。”
“可以了吗?”
“可以了。”
沈浔将胶带一条一条的递给孟远岑。
半分钟后,孟远岑从板凳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又退后几步,仰头看自己贴的福字,“完美。”
沈浔闻言低头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