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不答,不欲和他再做纠缠,绕了半个圈要回房,擦身而过时忽然被一只手拽住。
凤衡将他扣在怀中,密不可分地拥住他,紧紧揽着他的后腰。
这个怀抱好似铜墙铁壁,晏瑾挣脱不得,正恼怒间,听见耳畔一声轻叹。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拿你怎么办了。”
若论阴谋,白渊如今道行被毁,凤衡有千万种法子不留痕迹地取他性命。可现在他不敢,一切会伤害晏瑾、让晏瑾难过、让晏瑾记恨他的事,他连想都不敢再去想。
可除了阴谋手段,若是要比明面上的东西,他又怎么比得过白渊在晏瑾心里的份量?
进退维谷、不知所措两个词,用来形容他此时的心境,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凤衡话音间,竟极为罕见地流露出几分弱势,似无奈,似请求,怀抱却依然将晏瑾困得死紧。
晏瑾抬眼,越过对方的肩膀,看见萧络还站在不远处,表情仍然极为难看,对上他的目光,又冷着脸转过头去。
.
第二日,晏瑾和白渊打马出了皇宫,两人统共也没有收拾多少包袱细软,一身轻松地纵马来到城门外。
晏瑾没跑开多远,隐约觉得有一道灼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头看去,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凤衡站在皇都高耸的城墙之上,一身银纹玄衣,双手负于身后,长发在晨风中翻卷,正低头远远追随他的背影,看不清脸上神色。
晏瑾未置一词,只把这当成是对方的告别,转头撞见白渊在看自己,于是安抚对方道,“道长,不管他,我们走吧。”
他们打算先回琦国看看,那里是晏瑾的故乡,有许多地方晏瑾都想亲自带白渊走走逛逛。尤其是皇宫里他曾经住过的那座寝殿,一砖一瓦都记载了儿时记忆,这些过往他都想要亲自讲给对方听。
两人一路向南隐入城郊的丛林中,不多时身后跟上来第三道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