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第一次体会到孤立无援的滋味,心里十分后悔:“广陵王这么拙劣的阴谋,我却没有看透,还往里头钻。”
如果他处事谨慎一些,不那么轻率,也就不会中计。
“殿下,这也不是您的错,实在是广陵王太狡猾了,谁也想不到他会在永庆郡买下一间粮铺,再派自己的人高价买粮食。不止是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张未平庆幸道:“好在我们只是亏了六万两银子,没别的损失。”
贤王缺的就是银子。
“广陵王今日在父皇跟前告我的状,把我和冯之焕在永庆郡干的勾当全都抖落出来了。”贤王把手里的木匣子“砰”地砸在地上,恨不得将赵颐生撕活剥了:“父皇给我下达两道口谕,其中一道口谕则是让我在三日内把赃银吐出来,再拿一万两私房捐献给永庆郡的百姓。如今咱们做买卖把银子赔了,哪里还有银子填账?”
张未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道:“另一道口谕是什么?”
贤王回道:“禁足三个月。”
张未平松了一口气,贤王犯的什么罪,他心里门儿清。
北齐帝只是禁他的足,再勒令他把赃款吐出来而已。
这哪里是罚?
分明是做样子给有心人看的。
“您做的每一件事单拎出来都是重罪,最轻的处罚也得挨几十个板子。陛下非但没有治您的罪,还让您在府里禁足保护您,可见陛下不会为难您。”
张未平不以为然地说道:“等三日期限到了,您就算拿不出银子,陛下也会挪用他的私库给您补上。”
毕竟,北齐帝的几个儿子,就数贤王的血脉最纯正,身份最没有争议。
他是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贤王却不这么认为,认他自己的理:“我今日求父皇宽限我几日,父皇对我发了一通脾气,哪里是会帮我的样子?”
回想到今日在养心殿的情形,贤王愈发觉得不能指望北齐帝:“我出宫之前,父皇发了话,只要我把银子凑齐,解决了永庆郡的麻烦事,他就会册立我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