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帝给了赵颐恩典,不必去上早朝。
即便如此,赵颐仍旧在天蒙蒙亮时起身了。
沈青檀被悉悉索索的动静吵醒,身子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并没有如愿地靠进那温暖又宽阔的胸膛,而是跌进一团轻软的锦被里。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瞧见赵颐站在床边穿衣裳:“陛下不是降了恩典,免了你的早朝吗?”
赵颐转身,只见沈青檀穿了一件亵衣,雪白的胳膊拢着被子抱在怀里,细长的腿压在锦被上,妩媚娇妍。
“夜里凉。”赵颐拉着被子盖住她的胳膊和腿,俯身亲一亲她的额头:“我得尽快去天牢提审那两位侍郎,赶在散朝之前把案子给结了,以防再出变故。”
以刑部侍郎与吏部侍郎的官位,恐怕半个朝堂的官员都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是将相关之人一一问罪了,那么朝堂必定会因此而动荡不安。
况且,他的主要目的并不在此,只需处置了天牢里的几个人便足够了。
沈青檀懒懒地点了点脑袋:“你快些去吧。”她打了一下哈欠,眼角沁出了泪花:“我‘病’了有些时日,身体也该好转了,今日我打算去铺子转一转。”
“好,你再睡一会。”赵颐叮嘱道:“多带几个人出府。”
沈青檀应了下来,目送着赵颐离开。
她再赖了一会床,方才摇响床头的铃铛。
听雪打了水进屋,服侍沈青檀起床。
流月则是去厨房传膳。
用过早饭,沈青檀坐在前厅点了几个随行的人,准备出府。
这时,门房小厮捧着一只拜帖匣子过来:“王妃,吏部尚书府的老太太差人给您递了拜帖。”
沈青檀微微蹙眉,吏部尚书是贤王阵营的人,与他们王府的立场对立,在这种敏感时期登门拜访,存的是什么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