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帝说不出解释的话,面对咄咄逼人的贤王,有些恼羞成怒:“朕是北齐的帝王,是你父亲,朕想如何做,便如何做,何时轮到你来质疑朕?”
“你为什么不敢回答?”贤王丝毫不惧怕北齐帝,挑破了他阴暗心思:“因为朝臣开始劝你立太子,你害怕齐王做了太子之后,开始觊觎你的皇位,逼你退位。所以,你开始扶持我,制衡齐王。”
北齐帝涨红了面皮,顿时勃然大怒:“住口,你给朕住口。”
贤王非但没有住口,反而情绪愈发激愤:“哈哈哈,你拿我制衡齐王,又因为姜监正推测我将来会篡位,便夺我的权,逼我回封地。你明明知道广陵王是北齐的心腹大患,为了牵制齐王,还是给了广陵王权势。”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你若一开始便册立齐王为太子,让我回到封地,不给广陵王权势,你一日不退位,齐王便会做一日太子。”
“是你,害得我们兄弟手足相残。”
“是你,逼得齐王刺杀你。”
“是你,让广陵王权势滔天,尾大不掉。”
“也是你,害死了我。”
贤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在北齐帝的心口。
他不想再多听一个字,也不敢再多听一个字。
“不,不是朕,朕没有。”北齐帝不愿承认,怒瞪着贤王,朝他低吼:“闭嘴,朕命令你,不许再说了。”
北齐帝越是痛苦,贤王越痛快,便越要往下说。
“齐王身世存疑,广陵王血脉不纯,你的江山后继无人。今后,龙旗上北齐二字,恐怕要改换成大周。”贤王眼底充满了恨意,厌憎道:“是你,这一切,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不是朕,朕没有错。”北齐帝想堵住贤王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无法把手抬起来。他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子恐惧,拼命地挣扎:“朕还有你,朕的江山不会后继无人,龙旗也不会改换成大周。”
“是吗?”贤王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放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神色癫狂:“你忘了吗?我已经死了,被你亲手害死的。”
这时,北齐帝终于抬起了手,发狠地去捂贤王的嘴,方才碰到贤王的脑袋,却见贤王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骨碌碌地滚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