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Y市最著名的戏剧学院,今天刚好是新生报到的日子,随处可见大一新生拖着行李箱来来去去。所幸现在是阴天,甚至还有几缕风,要不然,这些新晋的“天之骄子”就该叫苦连天了。
正出神,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运动套装,手机就揣在裤袋里,随手摸出来一看,见是暮暮的来电,便接了起来。哪知,她还没有开口,那边暮暮就破口大骂,“靠!韩夏你又死哪去了?!”
她手快地把电话拿开了一点,等暮暮骂完了,才告诉了她地址,然后又笑了笑对着那头说:“傻暮,别说脏话,注意胎教,袁亚东怎么也不管管你。”
她与沈沛解除婚约已经有两年,在这过去的两年里,她走遍了国内各处名胜,现在又开始在各地的校园里观光,而暮暮则总算被袁亚东降服,两个月前检查出有了身孕。
“你别跟我提他!”听好友说起袁亚东,暮暮就急了,“这个混蛋他不准我喝酒,不准我开车,不准我碰电脑,不准我玩手机,就连我看个电视,他都要管我!老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
“不准你玩手机?那你现在用来打电话的是什么呀?”韩夏听着她的那些不准,心中隐隐有些羡慕,但更多的却是为暮暮感到高兴。
暮暮觉得自己理亏,便掩饰般地哼了一声,“这不是衬他出去给我买零食了,我自己从柜子里偷的么。”说到这里,她就想起刚才给韩夏打电话的目的了,于是又说,“我本来还偷偷跑去你那里想避几天风头,谁知道你又跑了,害得我灰溜溜地被他抓回家。”
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气氛,有带着些无奈。
韩夏只是笑,暮暮说的是她自己买的那套房子,当初暮暮被袁亚东穷追猛打的时候,便常常到她那里避难,两人之间的打打闹闹她也看习惯了,于是就对暮暮说:“要不这样吧,下次我再离开的时候就把钥匙寄给你,这总行了吧。”
暮暮听完,满意地叹了一声,“这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嘛!”
过了一会儿,她又试探着说道:“韩夏,那个……姓沈的最近好像又要订婚了……”
她说得有些犹豫,虽说当初是韩夏自己提出的解除婚约,而且事情也过去了两年。表面上看,韩夏已经彻底地忘记了沈沛,但事实怎么样,也只有韩夏自己知道。
韩夏听完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暮暮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么个字,忍了忍还是开口问她道:“韩夏,你这两年总是往外跑,是不是因为,”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是不是因为你还忘不了沈沛?”
韩夏笑了,说:“傻暮,你是不是因为怀孕导致智商下降了?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怎么还会忘不了?”
她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泛酸,从暮暮第一次提到沈沛的时候就有种酸酸的感觉了,倒不是因为旧情难忘,而是“沈沛”两个字,充斥着她最美好也是最孤独的四年。所以,再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更多的还是岁月逝去的伤感。
暮暮听她声音轻快,倒也不像是念念不忘的样子,一时便放下心来,又对她说:“听说他那未婚妻还是个大三的学生,咱们的都市月刊上有他们的合照,那女的长得倒是挺清纯。”她说着,又啧啧了两声,问她,“哎,你说这些个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吃嫩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