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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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少年背后那五根牢牢不灭的朱雀羽如同扎进五个人心里的毒针,令他们时时刻刻生活在痛失所爱的恐惧中,以至愈发疯癫。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保证那五根羽毛被消除的无影无踪。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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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男人们恐怖的癫狂包裹着那个孱弱的少年,令他彻底无处可去,成为了他们发泄欲望,愤怒,亦或者是无望爱意的绝望木偶。羽毛反反复复出现,又深深浅浅的消失,有时候五根一起,有时候一根两根三根。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或者兴头上,四次五次六次。
医院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少年嘶哑的哭声,跌宕的喘息,混杂着水声和男人们偏执癫狂的温柔呓语。也习惯清理那些精污水液甚重,沾染透骨香的湿透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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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两年,大抵是少年忧思渐重,整日郁郁寡欢,仿佛灵魂随着羽毛一同消失,几个人才收敛了些。
爱意随着理智回笼,他们收敛了自己残酷的手段,又开始小心翼翼的把少年捧在了掌心。百般爱宠。
联合医院的第四年。
贺澜生在后面建了个影棚,把最好的导演请过来给他拍电影,给他剧本,让他演戏玩。顾斯闲给夏知种了很多细瘦的桃花树。高颂寒会给他念些书,偶尔会邀请安杰思或者莉莉来中国看他。戚忘风每天都在读药理书,给愈发孱弱的少年调制针对透骨香的特效药。
而宴无微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某天风尘仆仆的回来,为他带了一枝波密的桃花。
桃花很鲜艳,像刚从绿枝上摘下来,花瓣竟还带着簌簌的新雪。波密路遥山歧,雪山又终日寒冷,想摘了这桃花,想来殊为不易。但他们大抵也晓得,爱像给新苗施肥,过了火便要烧根。
所以,他们开始学习,如何给病弱的苗草,小心施肥。令他余年生根一处,不喜乐,但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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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然不允许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