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闲来这样一问,半天没能听到回答。本以为小孩在因为那两张钱闹脾气,顾斯闲心中失笑,侧眼瞧去,心下却是一惊。
小孩低着头,竟是没再同他看那窗外瘦弱的桃树,小肩膀瑟瑟着,一滴一滴的眼泪摔下来,打湿了红色的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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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宝45
顾斯闲默然半晌,伸手擦他的眼泪,柔声问:“怎么哭了?”
夏知不答,不知道想了什么,还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顾斯闲心里叹口气,要把小孩抱起来,好好哄问,小孩却一下甩开他的手,不叫他抱。
“我,我才没有哭,你不许,不许抱我!”
小孩用通红地眼睛瞪着他,话里抽抽噎噎着讲着自以为很凶,很恩断义绝的狠话:“你以后不要,不要打我家的电话,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了!我,我再也不、不要跟你一起玩了!”
顾斯闲见他落泪,本来心疼,听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讲孩子话,却又禁不住失笑历经那如此血腥痛心的春日婚宴,如今看见夏知活灵活现的与他孩子般置气,冬日如此寒冷光景,他竟只在心头觉出春和景明般融融的暖意。
亏得夏知年纪小,看不出顾斯闲心中想法,也瞧不懂对方眼底笑意,否则非得气炸了肚子不可他第一次跟人面对面讲这样的话,若是知道被人当做笑话,那还了得!
但就算没瞧出来,夏知心里也难受的要命,他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跳下了板凳他个子不高,想看到窗外就要踩着小板凳。
顾斯闲拉住了他的手,“怎么不叫哥哥抱了?”
夏知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顾哥哥看着温和,握着他手的力道竟一点也不小,他竟一点也挣不开,只他没经历过上辈子残酷的磋磨,自然也觉不出被禁锢的恐惧,只觉得心烦,愈心烦愈想哭,可他又倔强,不愿意在顾斯闲面前丢了面子,哪怕甩不开人家了,也咬着唇不肯再掉眼泪,想到自己的信誓旦旦,又梗起了脖子,真的不愿意再跟顾斯闲讲一句话了。
顾斯闲又哄问,“为什么生气?”
夏知就是不讲话。
顾斯闲便叹口气,说:“顾哥哥这些日子忙着,赚了些闲钱,本想着给你换些你喜欢的小蛋糕……”
小孩正是嗜甜的时候,高颂寒虽然爱给他带玩具,也带他去吃好吃的,但不会给他买太甜的吃。
一听这话,小孩耳朵动了,嘴上不自觉地说:“谁,谁你的稀罕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