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小孩,拿着手帕,耐心的给他擦眼泪,温声说:“怎么会。”
夏知大声说:“就是这样!”
顾斯闲声音温和,但笃定,“不是这样。”
夏知还想反驳,但对着少年狭长而漆黑的眼瞳,不知怎的,忽而说不出话来了。
他太小了,完全看不懂那双眼睛里,溢满的情绪,只觉自己凝神于一片深邃的黑河那河水太深太黑,又太过幽冷,挟着鼻尖不知名的花香,和窗外簌簌的风雪,让人觉出一种温柔难言的凄然。
这让他的那句“不是这样”,如此的真挚,绵软,熨帖,像发烫的温水,柔和地去刺痛人内心滚烫的冻疮。于是夏知能感觉到,这个哥哥说的是真的,不是逗他玩笑,也没有在对他撒谎。无论有没有那一千六百块钱。他就是会待他好。也会一直待他好。
这感觉太过其妙,以至于小孩连哭都忘记了。
顾斯闲抱他起来,他也没再挣扎,只怔怔地令自己被那臂膀裹进了温暖的怀中。
但夏知很快就清醒了哼!!这是骗子的,糖果炸弹!不要被骗了!
而且,而且他刚刚说过,再也不要理顾哥哥了!怎么这么、这么快就妥协了!夏知!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没有骨气呀!
夏知涨红了脸,说:“你,你要赔我钱。”
顾斯闲便说:“赔你二十张,要不要?”
“不要!”
“三十张,也不要?”
“不要!”
“唔,那一百张呢?”
“。”
夏知可耻的心动了,一百张……一百张诶!好多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