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毫不客气,戳中了元穗的心事,叫她一下褪去了所有颜色,呆坐着,傻傻地望着面前高挑的影子。
元殊青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想走的时候也只需要把人带走。
走到门边时,他回头。
世界上再没有第二双这样秾丽的青眼睛,沉静而遥远,似是从那座传言中的高塔投下,垂到元穗身上。
元殊青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而是转到了元老太太脸上。
这个老妇人在元穗回来后便回归了母亲的身份,所以就算当年元殊青亲口说,元穗不要他了,作为母亲,她无论如何也要满足女儿的愿望。
他竟然笑起来,淡淡的,说:“至少你的妈妈还爱着你,不是么?”
还能为了元穗将他骗过来。
“我先走了。”
他关上门,掩没了细细扬起的抽泣和安慰。
元殊青在柜台结了账,他等会还有别的事,也没有迟到的坏习惯。
比如跟殷舜约好的,看一场音乐剧。
*
殷舜渐渐开始接受老爷子安排的事,空闲的时间没有上学时那么多了。
那天从波利萨斯回国,因为航班延误,殷舜明面上又是专程来处理这次事务,就拖到跟他们一起走。
但堆积的事情不会因此减少,下了飞机跟元殊青一行人道别后,他便一连消失了好几天。
音乐剧快要开场时,殷舜从一片漆黑的坐席中摸索而来,坐到了元殊青身边。
元殊青问他:“礼物拆开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