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太太那时候还不算老,仍在岗位上工作,理应很了解女儿的感情状况,并找到机会‘拆散’他们。
但元穗的确聪明,外表也极具欺骗性。她的爱情狂热而狡猾,悄悄的藏匿在静水的暗流底下,每日都比前一日更汹涌难捱。
每周一次的美术室课程,是他们相会的日期。
直到元穗和心上人远走高飞,元老太太才知道,为什么女儿第一次走进镇上的美术室时,在长久到不礼貌的沉默之后,说。
“妈妈,这里的画真漂亮,我能在这儿学画画吗?”
塞洛尔在比宜江更南的地方出生。
在他的记忆中,家里一直很拮据。
爸爸经常外出,却不经常工作,他性格散漫,一周会上几次临工,其余则是采风画画。妈妈没上完学,年纪不大,又不想被元老太太找到,自然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这样的两个人还要租房和养孩子。丘丘群一散九四九四六散一
只有中午和深夜,家里才会有电视以外的声音。
塞洛尔平时一个人待在逼仄的房子里,世界对于他来说却很大,大到他需要搭上凳子,才能站在窗前看清框外的世界。
就连说话,塞洛尔更多的也是和电视机学的。
他练习着,一句句说给窗墙边苍色的爬山虎、在晾衣架上跳跃的黄雀,万千中日光的颜色略过塞洛尔的眼睛。
父母以外的东西占用了塞洛尔想要交流的额度,等他们回家,家里静悄悄的,孩子也静悄悄的,就能更好地吃完饭,再不用操心其他。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塞洛尔六岁,所以他的西里斯语并不太好,只会简单的问好和告别。
远自西里斯的来信改变了这一切。
黑手党家族并不完全是血缘作为纽带运行,领头人还在,大家就遵守潜规则,互相之间最多摩擦一番。
等到权力更迭时,争斗才会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