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还没来,灯光已然大盛,塞洛尔难耐地眨眼,鼻尖生理性地发酸,看起来快要落泪。
撒弗德怜惜着,对着众人的话说了一半,便忍不住用手捧着那张脸,用拇指擦去了眼角的湿意。
这实在是个明显的信号,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还未长成的人属于撒弗德。
讲话结束。
“怎么哭了?”撒弗德安抚着抱上去,感受着怀中人细弱的晃动,手指绕着发辫卷曲的尾打旋。
塞洛尔抬起脸,色晕分明的颊微微发红,长眉紧蹙,他的声音柔软地晃动着,有种叫人心热的依赖,“船头的风好大……”
撒弗德涌出爱怜与自得。
他们逆向人群,走到了游艇的尾部,那里没有太多护栏,还有人开了侧边的门,半坐着垂钓。
事发突然,一声闷响伴随着几声惊叫,撒弗德捂着腰软靠在塞洛尔的肩头。
无数的枪口举起,对准了微笑的塞洛尔。
他从撒弗德身上偷来了那柄应急用的小型手枪,刚刚开了一次,又飞快上腔,架在了撒弗德歪倒的太阳穴上。
洁白的脸上眼角仍旧发红,令塞洛尔此举像是迫不得已。
“想想你的家人,塞洛尔!我奉劝你别做不可挽回的事!”撒弗德的父亲诺马林铁青着脸,从人群里出来,站在了最前面。
这句话早就没用了。
因为塞洛尔很穷,这种穷不是资产上的,他穷得连自己都不剩了,早被母亲转卖给他人。
他想把自己赎回来,就这么简单。
塞洛尔第一次说得那样重,整个人绷成即将开火的枪膛,“我们按玛菲娅的规矩来,我只想得到您的承诺,安稳离开西里斯……”
这时有人的枪走火了,对着他的方向开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