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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永宁长公主府。
拂铃伺候纪初桃下榻梳洗,忽的皱了皱鼻子,问道:“殿下昨夜饮酒了么?”
纪初桃睁眼道:“不曾。怎么了?”
“殿下的枕头上,似有酒味。”拂铃提醒。
纪初桃抱起枕头嗅了嗅,还真是。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并未饮酒,但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似乎有什么人来过,坐在她的榻边注视她,用极其喑哑低沉的嗓音道:“我后悔了,真想把你圈禁起来……”
纪初桃一天一夜未合眼,那会儿实在太累了,只当是做梦,便翻个身继续睡去。
现在想来,难道昨夜真的有谁来过?
是……祁炎么?
可是明明清晨时,他们还在宫道上起了争执,纪初桃满腹话语还未来得及说,祁炎便像是害怕听到什么似的,松开她的手大步离去。
纪初桃还以为,他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她不知道祁炎为何那么生气,连听她解释都不愿。她也是在宫乱当晚才彻底确定伤害大姐的另有其人,其中的挣扎苦楚,并不比旁人好受。
纪初桃抱着那只留有酒味的枕头,失神许久。
如若祁炎昨晚真的来过,他是喝了多少酒才会逾墙进来,说出那般疯狂的话语?
想到什么,纪初桃拉开榻边矮柜的抽屉,取出那枚穷奇玉攥在手心,贴在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