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将军,三公主殿下来了。”引纪初桃进来的校尉堆笑道。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意,门外亦有士卒打着路过的幌子,探头探脑朝殿中张望。
祁炎姿势未变,只冷冷一瞥。
那两名拼酒的汉子立刻打了个颤,挥手赶鸡崽似的将看热闹的下属士卒赶了出去,嚷嚷道:“都看什么?看什么!滚滚滚,别打扰少将军和三殿下说正事儿!”
众人笑着“嘁”了一声,做鸟兽四散,还体贴地掩上了将军殿大门。
门一关上,祁炎的眸色便尤显幽深晦暗,将军椅中的身形被镀成冷硬的剪影。
纪初桃许久不曾感受过他这般压迫的气场了,不适应地咽了咽嗓子,有种近乡情更怯的紧张。
“祁炎,你这两日都住在这里么?”说罢,纪初桃拢着袖子朝他走去,倾身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她想闻闻看,昨夜醉酒逾墙的,是他还是梦。
“殿下做什么?”祁炎眸色变了变,伸手按住她企图靠近的肩。
那肩亦是薄而圆润的,令人想起温泉中触及的,凝脂般柔滑的触感。
纪初桃嗅到了淡淡的酒味,却不知是方才下属斗酒沾上的,还是昨晚宿醉未消。她有些失落,望着祁炎暗波涌动的眸子道:“本宫昨夜,好像梦见你了。”
祁炎抿紧淡薄的唇线,随即松手扭头,调开视线道:“殿下做的噩梦那么多,难道各个都要相信?”
纪初桃眼睫一颤。他指的是宫婢们先前说纪初桃做噩梦,性子反常那件事。
祁炎这般不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若是此时说明预知梦的真相,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说谎狡辩?
祁炎说完那句话后,也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起身道:“不知琅琊王是否还有余党藏匿,殿下此时出来太过冒险,快些回去!”
这就赶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