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门被人叩响,是胡姬派来送热水的人。
祁炎解了大氅和护腕,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结实的小臂,替纪初桃调好水温,这才放下空桶道:“殿下先沐浴。”
“你不洗么?”纪初桃甫一问出这番话,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尖。
说得好像是邀请他共浴似的!
虽说之前也一起在汤池中泡过,但大多时候是祁炎在伺候她,且那池子大得很,不似这个浴桶狭小。若两个人泡进去,非得肉贴着肉不可……
祁炎像是克制着什么似的,眼波幽沉,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先出去,给你备些宵食。”
这桶水一起洗,他不确定会把到嘴的肉折腾成变成什么样。
……总得,给她一点时间缓缓。
祁炎果真拿着大氅出去了。
纪初桃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直到水变得温凉,这才拍拍滚烫的脸颊起身,取了毛巾擦干身子,穿上衣裳。
屋内很暖,纪初桃便没有披斗篷,赤着脚坐在柔软的床榻上等候。可等了一刻多钟也不见祁炎归来,她有些担心,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拉开了房门……
而后愣住。
也是巧了,祁炎带着一身湿气而来,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正欲叩门。
纪初桃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怎的去了那么久?”
而后皱眉,伸手碰了碰他脸颊上的水渍:“又洗冷水了?”
祁炎没说明白,若不冲个冷水,他的样子根本没法出门。
“买了新鲜出炉的胡饼。”祁炎拉着纪初桃进门,按着她坐回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