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屏退了副将,独自离开了皇宫。
但他没回沈家,也没去新建好的将军府,而是来到了我的公主府。
牌匾染上蛛丝,公主府内早就空无一人,他走进府中,周遭杂草丛生,他循着从前的记忆,最后来到了我的卧房。
他在门前站了许久,最后蜷了蜷手心,垂下眼睛,推门进去。
我跟着沈微澜走了进去。
我的卧房依旧是从前那副模样,即便我离开了这么些年,却丝毫没有改变。
我原以为沈微澜深夜来公主府是为了泄愤,抑或觉得我说不定就天真地藏在他眼皮子底下。
可他什么也没砸,什么也没毁掉,甚至是颇为小心翼翼地,拂去了案桌前的尘灰。
其实我从前待沈微澜并不好。
偌大的公主府约莫是他的噩梦。
那时候全上京都知道我的恶名,上京中脾气最差的九公主,未曾出阁就有了面首。
而沈微澜也沦为上京学子中的笑柄。
从前那些人有多么追捧讨好这位郎艳独绝的沈家公子,如今就有多么嘲笑轻视这位上不了台面的夫侍。
面首二字,会永生永世刻在他的记忆里,成为他一生的耻辱。
我还以为,沈微澜再也不会想要回到这个地方了。
毕竟公主府于他而言,宛如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