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默地站了许久,久到落雪都从他长睫上抖落。
最后,他自嘲般的说了句好,站不稳似的后退几步,捡起了我送他的那柄剑。
义断恩绝,折剑为誓。
他的唇线慢慢绷直,漠然地将断剑扔到我面前。
他头也没回地转身离开:
「承蒙公主曾经庇护,从今以后,沈某与公主。」
「……再无瓜葛。」
我坐着马车离开雍州,孟尚宫被我的随从所禁锢,再无法向外人传信。
我望着那座愈来愈远的城池,内心疼痛无法言喻。
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我传信给了明华郡主,求她帮忙。
等我走后,明华郡主便会将沈微澜送至雁北,那里还有沈家残存的部下。
沈微澜说得对,他向来不惧死亡,就算是死,也该堂堂正正战死沙场。??|
……而非死在帝王的猜忌之下。
可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淌。
明明这就是我想要的,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心中会难过得疼痛如催?
为了掩护沈微澜,我将回京的路程拖了很久,我回到上京那日,沈微澜叛逃的消息恰好一同传了回来。
听说后来他刺伤了王府侍卫逃了,没过多久,沈微澜在雁北聚集旧部,起兵谋反。
而我被囚在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