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道声音,打断了裴歧的思绪。
裴歧从沉思之中反应过来,偏头,望向走过来朝他行礼的崔实,神情敛紧,就这么看着他没有说话。
俯身拱手的崔实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被他看着,也没有乱动,一直维持着行礼的动作。
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竹叶子被风刮落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崔实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不过裴歧不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等着裴歧开口。
再过了好一会。裴歧才开口:“那解药你真的没有吗?”
崔实身体微微绷紧,敛住脸色,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不妥的情绪:“回殿下,属下没有。”
“抬起头来。”裴歧吩咐道。
崔实抬起头,眼眸直直地看向裴歧。
裴歧看着他的脸,观察他的情绪,一字一顿:“真的没有?”
“没有。”崔实道。
“你在骗孤。”裴歧不禁有些恼火。
崔实双膝跪地,死活坚持道:“属下没有。”
“你很恨谢骋?”裴歧沉沉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脾气。
“他把属下关到北越,还虐待属下,属下自然是恨的。”崔实眼眶微红,“难道殿下你不恨吗?他让殿下你当质子,你可是我们南晋的太子殿下,却是要被他这般羞辱。”
听着他的埋怨,裴歧微愣了一下,随后道:“他该恨我才对,从始至终,都是我在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