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爱喊阿兰叫救护车,最后抱着时音肩膀,含怒瞪向楼上的席闻乐:“你有必要吗!”
他依然站在原处。
阴影盖在他的脸上,全身只剩暴怒情绪之后的出奇冷静,独站高处,看着被他摔得全身残破的时音,一颗心渐渐醒过来。
手抖。
7
时音在两个小时后才苏醒过来,人满身是汗,被脚踝的伤疼醒。
芝爱扶住她肩膀。
护士正给她膝盖上药,她的手肘,手腕,小腿处都缠了几圈纱布,医生说是皮肉伤,脚踝则伤到了筋骨,一动就万般酸疼。
这里依旧是湖边别墅,她躺在芝爱卧室的床上,围在床前的有阿兰、芝爱、一名医生、两名护士与深夜赶来的栗智。时音只在一开始疼时有表情,等到渐渐适应疼痛,人也就麻木了,靠着床头不说话。
身上所有擦伤都处理完毕,阿兰替她盖被子,栗智说:“芝爱留下,其他都出去吧,让她休息。”
阿兰把时音慢慢扶躺到枕头上,然后与医生护士一同出门,栗智也出门了。
人就这么些,走的时候也这么些。
时音的面色很淡很淡,没显露什么情绪,人都走后,她就侧躺着闭上了眼睛,芝爱喊她,她也不说话。
芝爱睡上床,从后面小心地揽着她:“姐,我知道你疼,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帮你揉。”
芝爱特意压住了浓重的鼻音,时音闭着眼说:“我不疼,我想睡,你也睡吧。”
没有问关于席闻乐的任何事,提也不提他的名字。芝爱理解她,把脑袋靠在她的后肩上:“恩。”
今夜谁也无法入睡,又等了两小时才听见身后芝爱浅缓的睡息,那个时候时音的眼泪已经湿了大半个枕头,她用牙齿咬着食指才没有发出声音,席闻乐推她的画面每想起一点就引来更汹涌的难过,止都止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