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太郎快气死,存心要给福泽谕吉一个教训,也就没有收住去势,任由招式袭向福泽谕吉,只是看着偌笙眼里倒映出来的自己袭向福泽谕吉的模样,森林太郎到底做不到不管不顾,在利刃给银发脑袋开瓢前刻收回手术刀。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森林太郎呕得要死,面上朝偌笙绽放一个笑容,温声安抚道:“我们闹着玩的,你看,这不是没事嘛。”
偌笙见状松口气,脸上犹带后怕。
仿若没有察觉身后危险,福泽谕吉看也不看森林太郎一眼,他拿起被单替偌笙披上,仔细掩住缝隙,见怀里人低头沉默,望着那圆润可爱的发旋,他想了想,抬起少年小巧下巴吻了上去。
“别怕。”
细细的啄吻极尽耐心温柔,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冰冷如冬日钢铁的男人会有如此柔和的一面,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就和他这个人一样言出必行,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偌笙细白的手指抓握几下,乖巧地扬起下巴张开红唇,任由男人粗长舌尖带着几分青涩莽撞地闯进自己门户,不住轻颤的眼睫终于安定下来。
森林太郎铁青着脸,没有阻止。
一吻结束,偌笙娇嫩的唇变得无比娇艳水润,把自己缩在温暖宽阔的怀抱,偌笙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我们不是恋人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生出内疚和责备,内疚是因为偌笙,责备是对着自己的。
偌笙是失去记忆,却不是变成不能思考的傻瓜,敏锐聪慧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这段时间两人为争夺偌笙背地里不知互相给对方下过多少绊子,到最后谁都没有真正沾到便宜,却忘记失去记忆的人面对陌生的环境脑袋中一片空白,会感到不安,本能寻求来自亲近之人的安抚,而他们却在想方设法排挤掉对方,忽略了偌笙无声的求助,以致于偌笙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不断扩大。
以偌笙的本性一般不会主动求欢,更何况他现在就是白纸一张,哪有那么多成年人的情趣,今天竟然主动脱光衣服发出邀请,恐怕还是因为不安吧。
因为不安,所以用尽所有手段讨好他们,请求他们不要抛下他。
因为不安,所以用仅剩的手段希望将唯二熟悉的两个人牢牢束缚在身边,尽管付出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也是因为不安,所以即便察觉他们之间气氛怪异,也下意识当做看不见。
这样一个骄傲倔强的人,什么时候低声下气讨好过别人。
无论森林太郎还是福泽谕吉虽遵从私心用卑劣的手段将这人抢夺到身边,却从没想过打碎这人一身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