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分散我的痛苦才说那么些话。
他在关照我。
殷寿产生一丝明悟,同时奇异之感涌上心头。
他向来是夫人依靠的丈夫,是质子旅崇敬的主帅,是殷商果决勇毅的二王子殿下,所有人仰望他,忌惮他,憎恨他,第一次被人不着痕迹照料,对方还是一个生死皆他掌控的羸弱之辈,这种感觉.......很奇怪。
殷寿睁开眼,第一次认真审视为他治伤的少年。
桃花眼自带潋滟风情,沉静温和的气质却将出众样貌带来的靡艳之感压下三分,端的是朗月风清,叫人不敢随意亵玩。
还有这身神奇的医术,殷寿清楚知道这个少年对于军队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这张脸太容易招惹麻烦,恐怕少年早已凭借医术成为王公贵族的座上宾,毕竟谁不怕死呢,有神医在侧就相当于多了条命。
“你的名字。”他问。
偌笙给伤口末尾打上漂亮的结,“偌笙。”
“可否愿来我麾下效力?”
有我拒绝的权利吗?
好歹不用被当作人牲祭天了,偌笙暗叹一声应承下来。
从此他就是质子旅的军医了。
撒上药粉包扎好伤口殷寿便挥手让人退下,偌笙一个姿势用太久,起身时眼前发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有人及时扶住了他。
“谢谢。”借着对方的力道站稳,感觉好些偌笙便放开对方,但他忘记自己还穿着又大又沉的靴子,一抬步,脚没抬起来自己反倒被绊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