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颤抖着摸向脖颈,那里还残留着怪物掌心的温度。她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黑影,沾满血污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张正在快速复原的脸——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存在,一个会救人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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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蚀躲在废弃钟楼里,舔舐着手臂上的弹孔。伤口愈合的刺痛中,她听见咸鱼的惊叹:"宿主在战斗中突破B级!获得能力'拟态',可短暂模拟人类外貌......不过,您好像顺手救了女主?这剧情走向......"
"少废话。"蚀望着掌心逐渐消退的鳞片,想起宋瑜看她时恐惧又感激的眼神,突然觉得胸腔有些发胀。
宋瑜浑身颤抖着瘫坐在地上,湿透的发丝紧贴脸颊。那个浑身血污的怪物将她甩出丧尸群的瞬间,她以为自己死里逃生,此刻却只觉得劫后余生的庆幸无比讽刺。
"小瑜!"同伴陈昊举着自制火把冲过来,光束扫过满地破碎的丧尸残肢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这...这都是那怪物干的?"
宋瑜还未开口,喉咙就被剧烈的咳嗽撕扯得生疼。血沫从嘴角溢出,她艰难地点头,眼前却不断闪过那个怪物竖瞳里的幽光——它明明浑身散发着腐臭,动作却比任何人都精准地护住了她的要害。
回程的路上,宋瑜蜷缩在一辆报废面包车后座,听着车外同伴们激烈的讨论。他们反复提及"变异体"和"威胁",却无人注意到她不断发抖的双腿。直到后半夜,当车子碾过一处深坑剧烈颠簸时,她终于压抑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回事?"开车的女人猛地回头,火把照亮宋瑜煞白如纸的脸。
"我...我的脚..."宋瑜掀开沾满泥水的裤腿,脚踝处的伤口还在渗血,青紫色的瘀伤已经蔓延到小腿。她刚要解释是被货架砸伤,却发现所有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第二天清晨,宋瑜是被冰凉的枪管抵住太阳穴弄醒的。陈昊蹲在她面前,脸上的怜悯刺痛了她的眼睛:"小瑜,别怪我们。你脸色苍白得不正常,这伤口..."他的手指划过她脚踝处的擦伤,"形状太像丧尸的抓痕了。"
"不是的!"宋瑜剧烈挣扎,后背撞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是昨天在商场,货架倒下来砸的!那个怪物救我的时候..."
"够了!"女人突然踹翻她的背包,饼干和净水散落一地,"丧尸救人?你以为在讲童话?现在整个庇护所的人都在挨饿,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冒险!"
宋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同伴们将她最后的物资搜刮一空。雨水顺着破旧的屋顶滴落,混着她脸上的泪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她突然想起一周前,这群人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彼此,而此刻他们的眼神里,只有对感染者的恐惧与厌恶。
"求求你们..."她拽住陈昊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最后的祈求,"带我回庇护所检查,求你们了..."
"省省吧。"陈昊甩开她的手,枪口却始终没移开,"现在就走,别让我们再看到你。记住,要是敢跟踪,我们就..."他没有说完,转身的瞬间,宋瑜听到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当越野车的轰鸣声彻底消失在雨幕中,宋瑜终于崩溃地瘫倒在地。雨水冲刷着她被抢走物资后空荡荡的背包,脚踝的伤口在泥泞里泡得发白。远处传来丧尸拖沓的脚步声,而她连爬起来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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