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朝李海看去,他很瘦,身上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他抬头看了一眼谢蕴:“谢蕴哥。”说完又立马低了头下去。
谢蕴点了点头:“江哥,咱们快走吧,我还有事儿,一会儿还要去忙呢。”
李江跟谢蕴一样都是厂子里的装卸工,听说谢蕴要卖工位主动找上门来要买的,他跟原来的谢蕴关系挺好,在原来的谢蕴跟白清娴被关起来的那一天也是他最先发现然后去开门的。
现在虞清娴用着白清娴的身子,谢蕴爱屋及乌,觉得这个情得还,他也不缺卖工位的那二三百块钱,就同意了。
李海是李江的堂弟,他这堂弟家里穷,运道也不好,前些年他二叔出事瘫痪在床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好不容易还清了,去年他妈又出了事儿,家里还有三个弟妹嗷嗷待哺。
今年开了不少私人的厂子,李海在那些小厂子里干了五个多月的活,力气花出去了,工资算是一分没有,他去问,还被人打了一顿。好不容易把工钱要回来了,却也丢了工作。
正在一家子一筹莫展之际,李江送来了这个机会。
李海家没什么钱,凑了一个月才凑够的三百块。
办完转让手续,李江领着李海去装卸部了,去之前李海朝谢蕴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谢蕴对他的印象一下就编好了。
跟他们分开后,谢蕴去了新厂长的家。这曾经也是顾清风的家,现在顾长征高升搬走了,新厂长就直接搬了进来。
新厂长姓何,这个点他刚刚吃完早餐,还没去上班,他老婆在打扫卫生,打扫到门口时她咦了一声:“这里怎么多了张纸?我刚刚打扫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呢。”
何厂长擦着嘴走过来:“什么纸,给我看看。”
何厂长的老婆走过去,把那张纸捡了起来:“不是纸,是一封信。”
这下子何厂长也不用老婆把信送到自己跟前了,他大步走过去接过来拆开信便开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完一遍后他放慢速度又看了一遍,看完后他反倒不急着去上班了,到了沙发边上坐下,将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沉思了许久。
最终他站了起来,将举报信仔仔细细地折叠好,揣进兜里走出家门,外头阳光正好,何厂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一眼头顶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