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辞这才恍然,看着他清明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半晌,她才开口:“既如此,那便早些洗漱了安歇吧。”
话一出口,季羡林便见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似乎觉得这话有歧义一般。
他心尖仿佛被一支最柔软的羊毛笔轻轻扫过,一股电流瞬间窜进四肢百骸。
季羡林握拳捂唇,轻咳一声:“好,那我去偏房。”
说着,他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在他身后,谢玉辞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莫名。
出了门,季羡林便看到守在台阶下的下人,他想了想,吩咐道:“让厨房做一些好克化的糕点来。”
他是在前厅被宾客灌了不少酒,也吃了点东西,但想必谢玉辞是什么都没吃的。
季羡林想到不过几年,一个好端端的人便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顿时产生了一种紧迫感。
他得让谢玉辞好好活着。
季羡林洗漱后,便回了房。
他身穿雪白中衣,推开门,正好看见谢玉辞对着桌上的糕点在发呆,听到声音,顿时抬头看了过来。
屋内被红烛照的亮堂,季羡林看着她鲜活的模样,鼻尖竟有一瞬的涩然。
自己是多愚蠢,才觉得不爱谢玉辞,从他懂事起,就知道她会是自己的妻,他总觉得林雪舞才是那个对的人,可成亲四年,他从未有过一刻,想要放开谢玉辞。
这不是爱,什么才是?
季羡林想通这些的时候,整个人只觉得心里彻底松下来。
如今他眼前这个人不是前世的谢玉辞,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