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况野说,“许医生,一直没时间联系您,我想问一下,我哥上次去您那边情况怎么样?”
“稍等一下。”
许医生那边和别人小声交代了两句,之后是一阵开门声。
“不好意思,久等了。”许医生说,“刚才办公室有人,不太方便。”
我蹲下,点了烟:“没事。”
“况泽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许医生停顿了一下,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他一直在和我说我哥治疗的事情。
在听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我曾经怀疑过他后半部分日记的真伪,毕竟我哥有过杜撰日记情节的“前科”。
但许医生的话让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我哥确实有并不愉快的少年时期。
那段时期还持续了很久,久到很可能去年才停止。
我哥只去了一次,许医生那里能了解到的情况也有限。
“他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许医生说,“其实我更建议你带他去三甲医院心理科看看,简单的心理咨询未必能解决他全部的问题。”
和许医生沟通完我才发现,我的腿已经蹲麻,手指冰凉冰凉的。
我对我哥的愧疚已经成了愚公祖祖辈辈都移不开的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起身,把冲锋衣的拉链重新拉好,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李克又给我打电话,让我查收新邮件。
言语间透露着于总在顾远乔他爸的帮衬下成功上位,已经坐稳集团一把手,有意让我回去,升职加薪当他的心腹。
“不用了。”我说,“我找着新工作了。”